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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完操作新油印機, 同事鳥獸散, 我八八掛掛下留看師傅調教機器.
"前陣子見不到你, 另一個師傅來過."影印房總裁 May 姐問.
"調了去馬來西亞."
"那好啊, 人工加多少?"
"每天$300."
"不錯啊."
"但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 早午晚餐, 一模一樣, 吃不消, 跟公司說, 不調我回來, 就辭職不幹!"
"你回來了, 先前那師傅呢?"
"去了北京."
"好啊, 生意多. 你怎麼不去?"
"才不要去, 非人生活."
"什麼意思?"我好奇.
"下午一兩點就要喝白酒! 那些人不用看樣版不用試機, 說買就買, 然後再轉手出去. 我在香港賣三萬元一部, 在大陸也是三萬, 不過是美元! 他們再轉賣給什麼什麼部門, 層層疊疊, 撈油水, 輾轉去到學校, 可能已是十多萬. 錢, 都是公家的"
"為什麼不直接賣給 end-user?"
"不可能."
"為什麼?"
"制度如此."
"因為批文在他們手裡?"我故作老練.
"就是嘛."
只是一部油印機已經大有學問, 十三億人每天上上下下, 有幾多這樣的交易呢? 所謂"保八"裡, 刺激內需, 又有多少是水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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