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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藝學院的日子裡,每每因為排戲或玩樂,弄至三更半夜才回家。
走在冷清清的街頭,豁然開朗。這些大街,日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此刻仍在做生意的,只有專為夜歸人服務的報紙攤和食肆。城市的喧鬧淡去,洶湧的人潮散去,舒舒服服。
乘通宵服務小巴回家,由旺角飛馳,不用二十分鐘便到達,睡眼惺忪下車,小巴絕塵而去,引擎發出的聲音特別響亮。這裡,比市區更靜,人們下了車,急步回家,期望盡快鑽進被窩中,尤其在寒冬夜晚。我也不例外,一段短短的路,走著走著,望向天空,一輪明月,冷冷照著幽暗世界,一切都止息了,只有我在欣賞嗎?應該還有知音吧。
有時候,回到家,便倒頭昏睡去,亦有些時候,反而更精神,弄點吃的,或雙手捧著一杯熱水,靜靜坐在沙發上,不去開燈,享受靜夜。這種靜,是日間紛紛擾擾後,最渴望的一刻,絕對私人空間,不受追趕,沒有壓力,像打坐冥想。
望向對面的大廈,燈火寥落,他們在做什麼呢?溫習?看電視?同樣倚窗而望?
寂靜間被車聲打破,提醒我,該是時候休息了,明天有明天要處理的事。人生難得停下來,什麼也不做,可以平平靜靜地胡思亂想,或許因此發個好夢。夢中自由自在飛越大地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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