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的設定是 07:00,
那即是, 我根本不用鬧鐘.
我的心裡, 早有一個,
一個其實不想要的.
第一天上班, 選搭輕鐵,
人多, 尤其在上下車時.
某年某月某日, 曾對自己說過,
我不要再隨著人群擠出去, 擠回來,
今天, 又要隨俗.
第一個感覺是: 紛亂.
學生橫七豎八, 避開又避開, 人堆人堆之間, 殺出血路, 奔到校務處.
秘書小姐塞來兩份 form,
說什麼什麼, 聽入不, 眼光在浮.
一個"T"字的交匯處,
"T"字的右端為門口,
背後人群穿梭,
總不免被誰誰誰碰一碰,
這種狀況, 年前也遇過,
結果, 六個星期就自行消失了.
就在身邊人影來回跑動之間,
不知從哪裡, 第一件工作忽然出現面前:
看管一班中二學生.
心一沉.
時間雖短,
但我知, 可以失手成災.
上司略略提示.
硬著頭皮, 走到課室, 學生未到.
課室, 怎麼說, 一個冷地獄.
半晌, 被班主任領來.
阿彌陀佛, 先被班主任鎮壓一陣,
學生表現收歛.
勉強過關.
回到座位,
沒事, 看文件.
前任是統籌天才, 愈看下去, 滴汗心悸.
一如以往相同的情況,
我, 沉默, 斯文到極點,
眼光不知放何處,
就注視著放在桌上的菜單餐牌, 前後讀了好幾次.
我知道, 有人知道.
走回學校路上,
一位老師忽然走上來,
跟我說: "你認識 J小姐? 我是她的中學同學, 我們失散了十多年......"
J 小姐是我的演藝同學.
就叫她 C老師吧,
C跟J 原是好朋友,
忽然有天, C 因家事要避到別處,
就此失去聯絡.
"你可以打給她嗎?" C 請求.
"兩點多, 我看她還沒起身, 也不要緊."
果然, 一把被搞醒的聲音.
把電話交C,
相認了, 還在訴說著夢見對方,
搞不好, 以為是對初戀情人.
好的, 以後都用走的吧.
既省錢, 又不用擠, 又可當作運動.
每天一來一回, 就一個小時, 很健康.
空空如也地, 洗了兩次.
到今天也搞不清, 為什麼洗衣機有那麼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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