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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咆哮了。咆哮了一個學生、五年級。他比我鎮定。
討厭,討厭變成咆哮一族。
昨天批判人的,今天成了被批判。旁觀是天堂,深陷即地獄。無間。
什麼心理學、什麼《人性的弱點》、什麼《別為小事抓狂》,通通拋到千里萬里之外,煙消雲散。
一台從沒有齊全過的戲,一群一個月沒見過面的學生,三日後演出。一個人面對一個死局,力不從心。學生是人,人從自己的眼,看世界,你的問題,不在他腦海。那一刻,除了大聲再大聲,只餘怒目更怒目。咆哮,不能拉他回來,只能愈推愈遠。我知。
沒有心思去改善什麼,課室,不是歸宿,不是落腳點。不想。
我停了。停在一塊沒前沒後沒左沒右的荒地,身,心,俱,疲。
攤倒沙發上,告訴老媽,手軟腳軟,她問:「是缺乏維生素嗎?」
嘆。不知從何說起。不能說的秘密。
秘密是,我什麼也不懂,也不想去懂。逃、躲、避。逃避自己。拒絕,拒絕可能。
曾經,幻想退守外島燈塔。一天、一星期、一個月,不說話,只有日與夜,只有海浪跟礁石。妄。
從巴士外望,街上,有學生,有工人,有辦公室族……他們也在孤島,還是已達彼岸?他們從哪裡來、往哪裡去?他們會留意這座燈塔嗎?不,他們有自己的燈塔,燈塔與燈塔之間,沒有連線。
對不起,其實,我真的不想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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