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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不一定因為有病。
方才收到朋友電話,問可否代課。代課,有工作,即有收入,在人生長假中,是好事。
緊張,問長問短,「謹小慎微」,還未掛線,開始發燒。腎上腺素在作怪吧?整個人迷迷糊糊,什麼年級時間細節都聽不進去。裡頭在抵抗壓力,慘烈地。
我就是那種常常鼓動他人擁抱轉變,自己卻害怕挑戰的一類人。
從來都知道什麼是正面,什麼是堅毅,到頭來,畏首畏尾,可免則免。
出門工作,由關門一刻開始,一步一步,踱到升降機前,心頭倏地虛空,像缺血,一滴也泵不進心房。害怕,害怕家人發生意外,害怕,害怕回家發現面目全非。
然後又幻想一下自己被推入急症室,眼裡只有蒼白天花板跟一個接一個光管方格。
我知我知,全都是非理性的耽心。是病嗎?還是藉口?還是逃避?
每天努力練習,輕鬆自在,一到要派上戰場,還是腳軟。
「怕不懂回來。」這應該是一個旅遊記者拒絕編輯最荒誕的理由,但,我竟然說得出口,面不紅氣不喘,今天回望,實在匪夷所思,深呼吸,再來一次,九成九,還是重蹈覆轍。
朋友送我燈塔小擺設,因為說過守燈塔是理想。自我流放,遠離人群,把問題拋到十萬八千里。可惜,燈塔自動化,幫不了我。當然,實際上,深知自己不會起動,都是過眼雲煙。
性格決定命運,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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