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 W 的平淡生活

"最近在忙什麼?" 胖胖的老張瞇眼搜索著牆上眼鏡.
"還不是老樣子...... 在等上邊的指示嘛." 老陳對比著左手的假牙真, 還是右手的能瞞天過海.
"風向常轉, 害得我眼鏡破破換換." 發現價錢牌, 皺眉.
"不就是嘛! 我們這些靠風向吃飯的, 風不來, 擔心財不來, 風來得急, 忙死, 風不定, 唉, 左支右絀, 被罵死呢!"
"真沒幾隻牙可掉了."

紫紅液體擴散至亮白的邊沿, 快要流下去,
往上看, 金瓶倒臥.
旁邊方木盒內的綠粉亂作一團,
與紫紅混上, 飄出玄幻的黑煙.
另一邊, 拳頭大的眼球通透, 插著閃閃銀叉子.

眼無神, 背後醫院白色的牆, 分外冷.
在思索中,
回憶裡,
重組片段.

晨光露, 快蓋滿大地.
洛俊慢爬上山,
手沾混著血泥,
咬著牙, 他不敢停下來.

一直走一直走, 小歌緊握雙手.
迎著黎明藍光.
草地染著一層淡淡的灰.
白短袖汗衫, 米色短褲, 赤腳.

微風, 風箏不起.

小雨看看手上的風箏, 再看看天.

紙微黃, 邊沿不工整.

是藥三分毒,
解藥不例外.

子晴心痛得很,
鶴頂紅?

遊行中, 人群忽然慢下來.
除了口號聲, 還傳來漫罵.
"你們讀壞書! 出來反政府! 你們被人利用了!" 阿伯一手叉腰, 一手亂指遊行裡的年青人.
有人還口, 有人勸阻, 有人不屑回話直走.
有幾個年青人圍上去.

病房裡, 其他的小孩都睡了, 只有小燕輾轉反側.
她沒有做聲, 只默默的等.
頭纏著繃帶紗布, 蓋著雙眼, 她懂事, 知道自己有傷, 在治療中.
她不怕, 她有盼望.

原本待在家裡等風暴過去是阿健的習慣,
怕讓家人擔心.
此刻, 他的家人卻在千里之外.
晚餐後, 放下電話, 平安報了, 一個人, 四面牆, 沒事.

小酒館內, 酒客疏落.
大門忽然打開,
外面風聲大作,
塵沙飛舞.
瘦削身影閃入, 關門, 又回到寧靜.

風景是向前, 還是倒後, 視乎你怎樣坐.

出發前, 小清對於這趟旅行一直猶疑.
朋友忽然有事, 去不了,
錢花了, 又找不到替補.

小旋捧著小盒子, 小心保護, 生怕給碰跌.
盒裡的東西很脆弱, 稍稍一動即壞事,
一整夜的心思就白花了.

她笑, 很甜.

山頂霧雲纏繞, 終年不散.
傳說那裡有一塊頑石, 誰可以抱著它許願, 必實現.
總有人大膽上山去, 只是從來沒有人回來.
阿木也準備上去, 想很久了.
他的願望很簡單,

緊閉的大門, 看上去, 不易打開.
小元呆站門前, 白汗衫灰灰暗暗, 藍色短褲破洞不止一個.
門後傳來玻璃墬落, 從一個整體分散成無數小塊.
小元向後一退.
對罵和重物倒地聲夾雜.

三三兩兩, 自禁區走出.
推著行字車, 張望, 發現, 揮手, 擁抱, 離去.
最後一班機, 出來的人越來越少.
霍清雙手頂著下巴, 擱在欄杆上. 
眼光迷糊.

"的黎波里是哪國首都?" 小朋友忽然問.
"利比亞." 我呷一口清茶.
"利比亞在哪裡?" 小朋友不放棄.
"非洲."
"非洲的哪個部分?"

時：深夜

地：即將動工的西九文化區

人：明、邦、傑

（西九文化區動工前最後的裝置藝術展覽，大型展品的黑影在夜裡如妖魅般張牙舞爪。明、邦、傑穿著保安員制服。明雙手叉腰，抬頭，面向維港。傑借著街燈在看書。邦坐膠椅，雙腿擱欄杆，睡著。）

明：（忽然向著海大叫）呀──

很小人知道小霞手碗上有個胎記.
右手腕, 圓形, 剛好給手錶蓋住.
小霞自己沒有太在意, 小時候還在上面畫時針分針. 小朋友之中, 第一個戴手錶.
今天朋友約她來這區試新食店, 朋友臨時有事, 她唯有自己去. 吃過了, 也沒什麼, 就逛逛.
逛到一間賣古董鍾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