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 W 的平淡生活

魚在缸裡, 一條接一條, 前前後後轉來轉去.
小桂伏在魚缸前, 小眼睛隨著紅點右左移動.
紅點是缸裡最小的魚, 全身一點一點, 鮮紅, 不知品種.
小桂不在意品種, 魚缸也不是他的.
主人吳老闆把魚缸正正放在茶餐廳的財位. 高人指點, 生意興隆.

搖擺終於停下來, 過了多少時間? 一分鐘? 兩分鐘? 沒人說定, 
死命抓著身邊能抓的東西, 這刻手指發麻.
慢慢跌坐, 視線模糊, 
天空由藍變灰, 大地暗下來.
人們都嚇呆, 連救命都忘了用字, 張大口, 發不出聲音.

洛申一向不相信魔法, 那是跟魔術一樣, 掩眼法而已.
於是當梓彤跟他說, 她在媽媽的遺物中發現一張不尋常的紙時, 他左邊嘴角向上動一動, 翻白眼.
"是真的! 我小時候見過!" 梓彤不滿洛申的反應.
"是做夢吧, 你不是說你當時在床上, 快要睡嗎?"
"對, 但我一看到, 整個人就醒了......"

走廊外, 腳步聲, 人聲, 鎂光燈, 相機快門沒有停過.
會議室內, 沉默的時間特別難過.
終於, 主席開口: "誰跟我出去?"
你望我, 我望你, 就是無人示意.
"其實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不過...... 既然現在由我來負責任, 有人為我打圓場應該好看一點吧?"

"這就是情人節禮物?" 迪朗疑惑地左看看右望望.
"是的." 彤彤信心滿滿.
"這也太大了吧......" 面前這個箱子, 比迪朗高, 一米多寬, 比一般的冰箱還要大.
"驚喜."
"真的是驚...... 喜嗎?"

剛吃完午餐, 櫃檯後, 俊明在上網看新聞.
"...... 魚市場沒有成交...... 因為一條魚都抓不到..... 是新聞還是笑話?" 俊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擦一擦, 再看, 沒錯.
"污染真的很嚴重, 那我們以後都沒魚吃嗎?" 想起剛才的甜酸魚塊, 回味一下.
"請問......" 清脆的女生聲音.
抬頭一看, 長髮, 直直的, 臉很白, 白得沒有血色似的, 俊明自然反應, 向後靠.

屋頂還完整, 伏在地上, 野草直直鑽出來, 左左右右搖著.
另一邊, 貨船停在工廠上, 貨物七零八落.
探測器數字跳動, 紅燈一閃一閃.
"十五分鐘." 山田隊長盯著手錶冷冷的說.
加快腳步, 過了前面的街口就...... 街早已沒了.

"醫師, 我好唔舒服呀, 頭暈暈, 個人浮下浮下, 條利又損晒......"

晚餐.

〔老式冰室。黃昏。〕

〔阿偉推開玻璃門進入，環視觀察。直走到右邊第二個卡座，背向玻璃門坐下。〕

〔他似乎在等著誰，頻頻望錶。〕

〔冰室內，除了懶洋洋伙計，還有幾個老伯伯，一對中年男女，兩三個中學生。〕

〔玻璃門被推開，一個人閃身坐到右邊第一個卡座，面向玻璃門。〕

午餐選了周打魚湯、香煎石斑意大利粉、白檸水。

「又是周打魚，又是石斑，你好像沒有變過？你是打魚的嗎？」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高高瘦瘦，皮膚黝黑的男人，編號13482，其他人喚他「長炭」。

「我只喜歡吃這些。」我，編號39756，他們叫我「大鼻」。

黑夜，老區小街，行人稀少。

剛過晚飯時段，男女老少或坐或臥在電視機前，不想起來，上班太累，慵懶有理。

街角，貓仙帶著小貓們悄悄遊走騎樓底下，牠們知道，食物將在這時段出現。人類飽食後的剩餘，養活了貓仙一家。

H不認為自己在犯險。因為太有信心？還是愚昧無知？天曉得。

他的袋子裡，放了一個用來展示模型玩具的透明塑膠箱，不過，今天沒有模型，取而代之，是一隻紙黏土小馬。

M喜歡馬，可愛的，小巧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大會議室，各地主管列坐兩旁，各自盤算著，並不交談。

門開，主席秘書入，主席入，眾站起。

「坐。」

眾坐。

「今日，要跟大家商量一件事。」